托尔梅斯由于恢复了记忆,不能再按照下仆的礼仪对待。现在,她住在宅邸里最大的一间客房,艾达拜伦是她名义上的女仆,住到了她的套间里。
“对于一个无依无靠没有用处的女人,您实在是过于优待了。”托尔梅斯轻轻低下头,褐色的头发与马尾一起垂下又飘起。
恢复了记忆的托尔梅斯不再是那个飒爽利落的管家,多少有些过于消沉了。周培毅将她让到窗边,在阳台上吹拂和煦的春风,然后才说道:“今天是节日,托尔梅斯小姐。您应该高兴一些。”
托尔梅斯笑了笑,在窗边轻轻握住理贝尔的手,缓缓放到自己腰间,然后才在阳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带着笑容看着河对岸的人群。在周培毅的一脸涨红与诧异中,解释说:“我相信那个女人有办法在卡尔德观察您的行踪,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在这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我希望与您装装样子。”
周培毅没忍住稍稍探查了一番托尔梅斯身体里的能量,而后者也并没有抗拒。托尔梅斯体内没有游离的不属于她的场能,她的能力微弱但稳定。如果这也是公爵夫人的安排,那这位夫人不免有些太过精于算计了。
但周培毅不敢放松警惕,还是说道:“如果这不是您希望的,我还是希望您可以多多养病。”
“我没病,理贝尔先生。”托尔梅斯将一只手放到他胸前,轻轻拍了一下,然后远眺向遥远而喧闹的人群,“生死节,在这一天,所有人都有一个重生的机会。罪恶的人会得到短暂的救赎,失意的人能够忘记痛苦。”
周培毅看了看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干枯又纤细,已经完全看不见一位贵族小姐的养尊处优。她有着多少落差与失望,回忆中有着多少不敢回想的痛苦,是周培毅不能代替她承受的。同情她的苦难,周培毅却依然不能给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