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梅斯将所有茶具摆好,站在周培毅身前,回答说:“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理贝尔先生。我对我的母亲,印象不算深刻,我只记得她留下的一些味道。有些研究说,嗅觉是大脑的记忆中最深刻的部分,要比所有其他感官的记忆都长久。我对我母亲的印象,就是在午后没有风的阳光里,她会坐在花园里,喝味道非常好闻的红茶。”
“所以你是希望唤醒和母亲的记忆吗,托尔梅斯小姐?”
托尔梅斯整理了一下鬓角的散发,回答道:“可能是吧。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是个无忧物流的贵族小姐,实在想不到一辈子都在公爵宅邸和社交场所中需要觉醒什么实用的能力,可能这就是我的愿望吧?”
“但你现在的愿望,一定发生了改变,对吧?”
“那是当然,理贝尔先生。这一切还要感谢您。”托尔梅斯笑了笑,“如果不是您,我还处于傀儡的状态,一辈子浑浑噩噩,被人愚弄。我现在的愿望,确实与我的母亲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愿望变了,能力却不会发生改变。”周培毅若有所思,“人的愿望,或者说欲望,总会发生变化。境遇变迁,人类的需求会发生变化,野心会不断膨胀。可是场能,并不会适应这种改变。”
“您最初觉醒的时候,是有什么样的愿望呢?”托尔梅斯问。
周培毅尴尬地挠了挠头:“最初可能是,只是可能,是希望流水的水龙头速度可以快一点,然后那个水流就真的变快了很多。不过这也不是我的愿望,不是我内心深处的渴望,肯定不是。我一直认为,我心底深处是想要和家人团聚的。但是要怎么实现这个愿望,我还没有头绪,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和它有什么关联。”
托尔梅斯微笑着:“我知道,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求不得,得不到自己真正渴望的东西,他们的愿望也不会实现。所以认清梦想与现实,我的父亲告诉我,是人成熟的最重要的过程。但是您,理贝尔先生,我相信您,您是有能力实现您的愿望的。我希望您有一天可以和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