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的家庭不就是建立在沙子上吗?外忧内患,那是她自己招来的,也会跟随她一生。
原文是——第六十一回渔樵耕读
那是一路上岭的山路,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道路更窄,有些地方郭靖须得将黄蓉横抱了,两人侧着身子,方能过去。这时正当七月天气,赤日炎炎,流火烁金,但路旁山峰插天,将骄阳全然遮去,倒也颇为清凉。
又行一阵,郭靖腹中饥饿,从怀中取出干粮,却不停步,边走边吃,吃完三个大炊饼,正觉唇干口渴,忽听远处传来隐隐水声,当即加快脚步。空山寂寂,那水声在山谷间一激荡,轰轰汹汹,有若秋潮夜至,愈走水声愈响,待得走上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从岭上望下去,瀑布旁果有一座草屋。郭靖拣一块山石坐下,取出红色布囊拆开,见囊内白纸上写道:“此女之伤,当世唯段皇爷能救……”
郭靖看到“段皇爷”三字,吃了一惊,道:“段皇爷,那不是与你爹爹齐名的‘南帝’吗?”黄蓉本已极为疲累,听他说到“南帝”,神色为之一凛,道:“南帝?我曾听爹爹说,段皇爷在云南大理国做皇帝,那不是……”想起云南与此处相隔万山千山,三日之间哪能到达,不禁胸中一凉,忙勉力坐起,倚在郭靖肩头,和他同看纸上之字:
“此女之伤,当世唯段皇爷能救。彼多行不义,避祸桃源,外人万难得见,若言求医,更犯大忌,未登其堂,已先遭渔樵耕读毒手矣。故须假言奉师尊洪七公之命,求见皇爷禀报要讯,待见南帝亲面,以黄色布囊中之图交出。一线生机,尽悬于斯。”
郭靖读毕,转头向着黄蓉,却见她蹙眉默然,即问:“蓉儿,段皇爷怎么多行不义了?为什么求医是更犯大忌?渔樵耕读的毒手是什么?”黄蓉叹道:“靖哥哥,你别当我聪明得紧,什么事都知道。”郭靖一怔,伸手将她抱起,道:“好,咱们下去。”他凝目远眺,只见瀑布旁柳树下坐着一人,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隔得远了,那人在干什么却瞧不清楚。
南帝要出场了,想想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