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的心头好像被那坚定的光芒刺痛了一下,愧疚之感在疮口处顺着流动的血液弥漫全身。
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咬着牙,他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还要一个小孩来告诉他,简直罪大恶极。
去他妈的学校,去他妈的神谕者,他如果决心要去救陈璃画,谁有资格阻挠他?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既是他人给的枷锁,也是他用来逃避的借口。
他“嗖”一下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对暮恩说:“我要先走了,最近不来找你玩了,你一定不可以再乱跑,好好听你爷爷的话。”
暮恩的笑露出牙齿,挥了挥小手:“我知道了,注意安全,明微哥哥。”
中秋的圆月将佛罗伦萨染上一层静谧的银辉,明微心里波澜起伏,他什么都没准备,没什么好准备的,直接出校门等着打车,前往佩雷托拉机场。
说到底,就算他违反规定又能怎样?组织和学校都开除他吗?如果陈璃画有危险他都不被允许行动,待在Iaco还有什么意义?拯救世界?他在意的人都救不了还救个屁的世界!
车窗外的风景和行人在倒退,这是一条失去陈璃画的路,他昨天才经过一遍,五公里左右,很快就到了机场。
夜间航班的价格通常会便宜一些,而且余票充足,因为鲜少有人在这个时间启程,到达目的已经深更半夜,交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