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唐林一身正装身姿笔挺站在岸上,Iaco众人只能看到他们老大的背影,且从那道背影来看,他依旧没有任何衰老的痕迹,如果此时转过身来的是一张壮年男人的脸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意外。
目之所及的一切皆被浓雾笼罩,周唐林望着周围景象恍惚了时间,在他的记忆中,曾有一位画家画过几幅关于勒阿弗尔港口的作品,那些画作上笼罩着同样的迷雾,可细细数来,那已经是将近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这一百五十间其实什么都没变,是这样吗?
或许是的,毕竟人生的两个轮回长度回想起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能有什么变化呢?他依旧因为密教而站在此处,只是身边的人换了又换。
那位画家叫做克劳德·莫奈,《日出·印象》是他描绘勒阿弗尔港口的几幅作品之一,也是令他声名大噪的作品之一,周唐林一直很喜欢他的作品,莫奈的眼睛好像与常人不同,能够看到更为细腻的光影,而他的画作却总是给初见者一股朦胧感,这是一种令人着迷的反差,匆匆一瞥者大概是很难感受到莫奈是如何操纵光影的,唯有细细品味才会在某一瞬间像是发掘了宝藏那样,与大师同频。
周唐林听说莫奈后来眼睛出现了问题,需要靠标记来区别颜色,作画时需要紧贴画布才能看到,大抵是因为长时间注视光线导致,饶是如此他在生命的最后依旧完成了两幅一百多公尺的《睡莲》。
时间的流逝带来的变化就是这样,总会让人回想起那些已经消失在世界上的人,所以周唐林几乎不过任何节日,在他看来,一年总共就只有三百六十多天,而那些在过去的时光中他所在意人可远远不止三百六十五个,他们的死期铺满了整年,他们的坟墓遍布世界,没有任何一天值得庆祝,没有任何一天能逃离哀悼。
他当然知道这样一点也不浪漫,浪漫这种事情就交给年轻的生命吧,他已经很老很老了。
开学典礼上三位并肩站在台上受嘉奖的年轻人此时同样并肩站在这里,吴可非他们的任务在阿图罗研究员休息好之前只能停滞,而洛基越狱这种事情显然是轻重缓急中优先级最高的那档,他的能力可远远超过老年湿婆,绝不能让他重返人间。
“你跟来干什么?”吴可非问格洛丽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