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定了奶奶的病情,然后告诉我,他下的药只可治一时,奶奶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生命力也如同烛火一般微弱,即便是这次治好了,也绝难活过一年。
一年的时间,似乎很短。
一年的时间,似乎很长。
我没有其他选择。
奶奶醒来后,时而清醒,时而不认得我是谁。医师对此也无能为力,他说这可能是老年痴呆,也有可能是发烧烧坏了脑袋,他告诉我,这种病是无药可医的,他虽然很同情我,但的确无能为力。
我真的不会怪医师,我很感谢他,只是家里已经没有钱,我只能为他编织一顶月樨花冠。
奶奶痴呆了,我竭尽全力照顾也难以周全。
正如同医师所说,这是绝症,我不能逆转,这是努力,祈祷和哀求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再也没有人会偷偷塞给我一个鸡蛋了,再也没有人会在我回家时给我一个拥抱了,再也不会有人抱着我,温柔地整理我的头发了。
我想要振作,争取以开朗乐观的心态与奶奶度过最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