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主任?您说……他……他所有东西都不要了?让咱们随便处理?”
魏主任则以一副顺理成章的态度点头应是。
“对,没错,他就这么说的。那小子说但凡值点钱,好携带的东西,什么存折、现金、收音机、手表什么的,在他父亲过世后,他就都拿走了。那屋剩下的无非一些破桌子、烂椅子、锅碗瓢盆,还有些书籍什么的。他这趟回来时间有限,也不能在京多停留。干脆就来个痛快的,让咱们愿意卖就卖,愿意扔就扔。”
“可……可那屋里我看墙上还都是照片、奖状呢,应该还有他父亲日常用的一些东西,他也不要了?”
宁卫民提醒魏主任,有些东西并不是以经济价值衡量的。
但魏主任依然笃定。
“不要了。宁经理,我这么说吧。早些年,那编辑是第一波就成‘老右’了。‘运动’时候,他儿子当然是吃了他的瓜络,才被发到南方去的。恐怕打心里一直恨着他爹呢。要不怎么回来都不住这儿对付两天,宁可花钱去住旅馆嘛。我看对这小子来说,对他父亲是真没什么感情了。那剩下的东西,对他自然就是破烂儿。”
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宁卫民倒是有点理解了,但仍忍不住摇头。
“啊?那他还跑这一趟干什么啊!难道就为拿钱啊!早说呀!早说咱把钱和文件汇给他不完了!用得着这么折腾吗?白耽搁这么多天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