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的纺织行业和其他的地方不同,这里大半的纺织厂生产的都是船用帆布,毕竟一艘海船的帆布抵得上千人的使用量。而大汉最大的三桅帆船,船帆用布和备用布就高达几千匹。
会稽郡造船厂是当地纺织厂最大的客户,每年消耗的帆布有几十万匹,但他们占据行业的上游,已经有点店大欺客的感觉了,经常拖欠他们的布料款项,但谁让人家是最大的客户,他们也只能忍着,很多人讨债都讨成孙子。
“现在正好少府丞不是在这里,你们少府应该主动执行自己的命令吧,要不您帮帮忙,让我们收到货款。”
这些问题让公输尺气愤不已,这是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于是这次的会议可谓是不欢而散。
相比于任务困难重重的公输尺,上计吏曹安带着自己的手下却是进展顺利,他每日统计会稽郡织布机的数量和纺纱车有多少锭的数据。
对于曹安这种不会影响他们生产的朝廷特使,下面的管事还是极其给他面子在,每到一个作坊都会有管事亲自招待。
酒过三巡之后,管事吕言放开了酒不断吐槽抱怨道:“上面要我们减产,要我们卖空货,要我们收回账款,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说减产了,朝廷动不动就要我们安置退役士兵,要安置人不就得有岗位,就得扩产,结果朝廷现在却要我们减产。”
“我们也想减产,刚招募的人怎么办,把他们辞退?谁敢这么做,只怕上头的将军都饶不过我们。”
“还有我们虽然也是少府下属作坊,但比不上会稽郡造船厂这样少府直辖的作坊,我们是归会稽郡管的,太守要我们扩大产能,我们能违反?现在你们上头打架,要我们下头做事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