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商内心叹口气,他也不想减少屯垦的规模,但他才刚刚担任丞相,实在是很难扛得住屯垦的压力。
大汉的屯垦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公开,穷的郡县要人去屯垦,富裕的地方也要人去屯垦,乡里有人去屯垦,城市也有人去屯垦,百姓要屯垦,汉吏贵族每年也要按比例安排自己的子嗣去屯垦。
这要是把这些汉吏贵族在外,屯垦的压力也不会那么大了,偏偏天子要讲公平公正,那屯垦就成为了整个大汉所有人都厌恶的事情了,没有人希望自己背井离乡,去几千里之外的南方或者是北方屯垦,尤其是大汉的屯垦已经持续了十几年时间了,各方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了。
这也就是天子威望高,大汉屯垦的政策还能执行下去,但积累的怨气,反抗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了,这些年大汉的贵族汉吏子嗣去了屯垦地,不是跑到诸侯的领地,就是偷偷返回大汉。
周勃税监出身,因为多次税改,对外一直以强硬,有铁血宰相的名声,但即便是他这样强硬的人也不得不逐步缩小屯垦的名单了。
而郦商虽然也是大汉的元老,但他的功劳和威望却远远比不上周勃,周勃可以做的事情他就很难做,他减少名单也是想减缓一些矛盾,拉拢汉吏,结果反而成了地方汉吏甩锅的借口了。
郦商严肃道:“你们既然这样说,本相今年就把屯垦的名单扩充一倍,你们也把那些失业破产的工匠集合起来,正好新大陆的诸侯缺乏百姓,送几十万大汉百姓过去,朝廷解决了就业的问题,大汉的各大诸侯也解决了百姓匮乏的问题。”
全场愕然,他们万万想不到郦商这时候反而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了。
邯郸郡守卓虹苦着脸道:“丞相,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我大汉钢铁产能接近100亿斤,按照朝廷的公制,就是两百多万吨,总产值突破了500多亿,要是再把上下游产业算上去,影响两三千亿的经济体量,朝廷不想办法救市的话,我大汉的经济只怕两三年内都未必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