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鸿儿他招惹了杀身之祸,我……”钱李氏在任嬷嬷耳边低声细语了一番。
然后她看着任嬷嬷,泪水涌出了眼眶,哽咽道:“嬷嬷若能救犬子渡过此劫,我必视嬷嬷的重孙儿如己出,竭尽所能把他培养成才,并照拂嬷嬷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待我百年之后,由鸿儿继续照拂嬷嬷全家,铭谢嬷嬷大恩。”
她的眼泪倒不是虚情假意的戏码,而是真的伤心,因为她准备让任嬷嬷赴死来给钱若鸿洗清罪名。
弑父的罪名实在太大了,世上没有一个人能背负得起。
她必须得给钱若鸿洗得干干净净,不给人留下一点话柄,否则就算背一个“疑似弑父”的罪名,也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永远抬不起头来。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最信得过的人来做,由不得一点差池,而她最信任的人便是这位跟了她将近五十年的任嬷嬷。
这位五十年如一日,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好大姐。
是的,在她心里,早已把任嬷嬷当亲人,当知心大姐一般看待。
甚至,如果只论情感的话,任嬷嬷在她心里比她的亲娘还要亲上几分,而现在她正在亲手把这位亲人推向死亡。
她伤心难过,可更多的是愧疚,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冷血的魔鬼,笑着把自己的亲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