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却又犹豫道:“不过,此子似乎不愿意入仕,连润州府学他都没有读完,目前是肄业生徒的身份。老夫这几天都在考虑,如何劝他参加科举,先过州府的府试,再去金陵城参加省试,金榜题名中了进士,在翰林院待两年,便可进入六部做官。只有被士林接受了,便真正融入这个圈子内。毕竟非科举之路出身的年轻人,在唐国入仕会举步维艰的。”
高远觉得奇怪,询问道:“他不喜欢入仕做官?可有原由?”
韩熙载道:“或许跟他家境遭遇有关,数年前,他父亲苏明远卷入太子暴毙案,被先帝赐死狱中,至今无人知道,苏明远是宋党的人,还是背锅而已。”
高远起疑道:“太子当时忽然患病,苏明远是唯一经手诊断,并写下药方的太医,但一日之间,太子暴毙,死因成迷,先帝大怒,果断对宋党下手,宋齐丘罢官,陈觉等人赐死,想必跟宋党不无瓜葛,苏太医也是在那时死在狱中。”
韩熙载道:“若是苏明远当真是趁机下毒者,或是故意致太子暴毙,怕是苏家老少皆不会幸免,必定抄家问斩,少说株连三族。这样看来,苏家后人没有定罪抄斩,可能并非苏太医致死。”
高远摇头轻叹:“宫内事情诡谲,错综复杂,这件事被先帝有意掩盖尘封了,恐怕不会再有答案了。”
韩熙载道:“既然苏宸并非朝廷公布的罪身,咱们也就没必要去翻旧案,只要把他拉入仕途就行。明日老夫把他请入本府上,咱们一起宴饮,你也当面瞧一瞧,共同想法子提点他,认识到入仕的重要性,并加入我们的阵营,不能让这明珠蒙尘了。”
“若他执意不肯,劝也无用啊!”高远苦着脸笑道。
韩熙载沉吟了一下,似笑非笑道:“那就只能使点阴招,逼其就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