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彦柔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靳晖的想法。他意识到,靳晖是一个没有歪心思的人,在这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时代,他仍然坚守着忠诚守卫的角色。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靳晖是一个值得深交的君子。
“靳兄弟,我明白你的想法,也敬佩你的气节,我何尝不是要立志效忠朝廷,保家卫国!然而,汉国大势已去,这个朝廷太过腐败,皇帝昏庸无道,鱼肉百姓,早已无药可救。我们的士兵在外苦战,军饷却迟迟不到位,兵器破损不堪,早已失去了作战实力。可一国之君却毫不在乎,他都不在意国家的存亡,我们还守护它干什么!”伍彦柔情绪激动,言辞之间对南汉皇帝的胡作非为充满了愤慨。
靳晖闻言,心中恼怒不已。尽管汉国皇帝做得再不好,那也是他们的君王,岂能这样诋毁和不敬?他一把抓住伍彦柔的脖领子,怒道:“你竟然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还是不是汉国人!”
伍彦柔面不改色,坚定地说道:“这个诸侯国已经没有希望了,南北乱世也即将结束。现在各地诸侯都被大国兼并,北方有大宋,南方有吴国,两个强国对峙,谁赢了就能统一天下。我们岭南小国,本就是立国于乱世之中,苟安了几十年,但无法抗衡历史大势。即便你在这里负隅顽抗,也改变不了汉国的覆灭。甚至过不了多久,咱们的汉国皇帝就会主动投降。难道你还看不出这个局势吗?”
“我不看,也不想看!我只知道,我是个军人,是个将领,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我不能擅离职守,更不能辜负百姓的期待!”靳晖的话语大义凛然,虽然显得有些迂腐,但在保家卫国的面前,这种坚守本心、时刻装着百姓的品质实为难能可贵。
这也是苏宸看重靳晖的原因。他深知,一旦能将靳晖拉拢到麾下,此人必定会诚心辅佐,成为更加可靠的得力助手。
伍彦柔注视着靳晖,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你提到了百姓,那你就更不应该拒绝!我们的百姓现在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难道你看不到吗?他们吃糠咽菜,根本没有足够的口粮。朝廷苛捐杂税严重超负荷,百姓早已不堪负重,四处逃生。这些都是朝廷压榨过度,毫不在乎百姓生死的结果!皇帝偏信宫内的宦官,大权旁落,后宫乱政,导致朝廷上下都搜刮民脂民膏。这就是你要守护的朝廷,你觉得值得吗?它已经腐朽了,为什么不为百姓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靳晖听完伍彦柔的话,内心感到有些震动。他开始反思,难道自己一直坚守的信念真的错了吗?难道这个朝廷已经不值得他去守护了吗?
伍彦柔见靳晖神色有异,知道他的话已经触动了靳晖的内心。他立即趁热打铁,劝说道:“靳将军,你可以先看一下苏将军的亲笔书信。若是你能归顺,不但这些士兵都能免于灾难,而且还会保证不动昭州百姓一分一毫。并且,一旦我们入城之后,还会开仓放粮,救济贫困的百姓。靳将军,这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福泽一方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