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岩东,身为在职工捕,竟然在捕衙里持枪杀害嫌疑人,知律犯律,罪加一等!”关山培拍着桌子,声音洪亮。这段时间被晾在一边,成为常乐县捕衙的笑柄,似乎要将这些不满,全部发泄在丁岩东身上,也表明一下他的存在感,所以抢着过问意料之外的丁岩东杀人事件,“你是做了三十多年的老工捕,拿了三十多年王朝黎民的税银,你对得起……”
丁岩东双手铐着,坐在对面,平静的看着关山培唾沫横飞,直到他说完喝水,才嗤讽道:“关山培,我这些年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常乐县丁岩东?”眼前坐着的人,一改过去略带颓废的神情,露出犀利毒辣的坚毅眼神,当剩下孤身一人的时候,常乐县丁岩东回来了。这是一个敢和余三深、胡不扶叫板的工捕,别说一个县尉关山培,关山培一时都不敢与他对视,“你是什么东西,别人不知道,丁某人可清清楚楚!你应该庆幸,我犹疑了很久,到底是杀刁铭还是关山培,还是他麻的两只畜生一起宰了!你应该感谢我丁岩东留了你一条狗命,你才有机会坐在这里大放厥词,而不是挺尸在冰冷冷的停尸房!”
“丁岩东!”关山培拍案而起,一张脸涨得铁青。
“你也是做了几十年工捕的老人,在一个杀人犯面前还沉不住气,算什么东西!”丁岩东不以为意,仍然蔑视的看着他,“你到常乐县这些年,除了吃拿卡要,作奸犯科,做过几件有益于黎民的事?你今日能坐在我的对面,自以为以审判者的姿态面对我,不是因为你干净,而是上头没有查你,那层遮羞布还没有掀开,我看你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丁岩东,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这是污蔑!”
杜弘举看着完全失态有可能暴走的关山培,望了监控一眼,见丁保中没有任何指示,只注意着关山培,防备他在审问室里动手。
“污蔑?”丁岩东身子往前靠了靠,双手放在桌上,“你以为没人知道你们一家子的卡上有多少钱吗?你以为你藏在家里发霉的现金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吗?你以为你存在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只有你们两口子知道吗?你以为你在外面买着房子养的女人我不清楚吗?就算你在娘胎里就做御首,几辈子也拿不了这么多钱!那些被你害过的人,我全部查的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全部放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是谁?你早已经忘了,我是常乐县丁岩东!我要查的人,我要查的事,谁也翻不了天!今日当着京机阁的面,你告诉我,你经得起查吗?”他的右手食指不停的点在桌子上,“一查你就得死,跟我现在一样!你之所以活蹦乱跳到现在还没出事,那是因为我丁岩东没有实力,不是我没有能力!”
关山培咬牙看着蔑笑直视他的丁岩东,面色发黑,浑身颤抖,不敢出言反驳。
角色似乎颠倒了。
杜弘举轻笑了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拿在手里点了点桌面,随后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