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去了,菩珠却犹如被人打了狠狠一记闷棍。
她软坐在妆奁之前,对着脚下满地的狼藉,感到自己胸口发闷,呼吸不顺。
她又气愤,又是难过,以至于那只还攥着小锦囊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他方才说什么?竟然说,她连替他表妹提鞋都不配?
她愣怔了许久,冷笑起来。
是啊,她如何能与他前世后来终于迎娶的这个心仪女子相比。
幼时亲人尽失,流落边地,和阿姆相依为命,为每日的果腹和御寒而奔波,倘若不是后来遇到杨洪收留,早就已经成了边地无数冻饿亡魂中的一只了。
她一个人冷笑了片刻,又觉眼睛一阵胀涩,忽瞥见通往此间内室入口的那道绡帐之后有只人影来回地不安徘徊,想进又不敢进似的,知是那个骆保。
李玄度今夜必宿在静室不回来了。
她道:“你去那边吧,我这里用不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