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珠在他的眼睛中,好像也看到了自己缩小的影。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挖空心思勾引太子。后来阴差阳错嫁了我,你又一心逼我篡位……”
“你是幼时家变,沦落河西,吃了许多的苦,所以你追求权力,你想拥有至高的地位?”
菩珠沉默了片刻,剪断纱布,继续帮他把那只受伤的手裹好了,抬起眼眸。
“权力在你眼里,如同粪土。在太皇太后的眼中,是责任和羁绊。而在我这里……稳固的权力,它好像是让我感到安心的药。”
她笑了起来,语气轻松,似在玩笑:“殿下你又要瞧不起我了,是不是?”
李玄度慢慢地摇头。
“我没资格瞧不起你。我在□□岁大的时候,未曾尝过几天吃不饱饭要下地去寻草根的苦,我也未曾有过冰河洗衣手生冻疮的经历。我在那个年纪,受父皇之宠,随心所欲。天下之物,我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我何来的资格去鄙视你?”
菩珠凝望了他片刻,忍住心中忽然涌出的一阵想要落泪的感觉,低低地道:“多谢殿下。我以前也不该那样骗你,逼迫你。”
李玄度揉了揉额头,道:“罢了,过去了,往后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