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儿似懂非懂沉默了下去,渐渐地,睡了过去。
菩珠醒着,到了深夜,忍不住起身披衣坐下去写了一信,第二天便派人,命尽快送发给李玄度。
……
北疆,崔铉率领麾下将士和东狄人绕着那条界河反复争夺,你来我往,这数月间,已是不下四五次了。
河水红了,变清。清澈了,复又染红。
他已经三天未饱腹。
这日残阳如血。浑身红透,连目底也被鲜血浸染的崔铉在地狱般的厮杀战场上,又被斫了一刀。
他倒提着手中那柄杀人杀得卷刃的长刀,刀尖支地,撑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躯体,努力不倒下去。
这一次,应是最后一仗了。
在他的脑海里,冒出了如此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