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年来,从无例外。
他自己便是如此上位的。
他更有自知之明。
河西和北疆相继的大败,令他丧失了威信,他已无法再自如调动各部人马了,若再勉强打下去,万一不能扭转败局,必将招致自己的覆灭。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稳固地位。所以先前,考虑再三过后,拒绝了东都送来的希望他再次发兵以缓解压力的要求。
从实质而言,他和沈d这个曾义结金兰的兄弟,也只是协作和各取其利的关系罢了。在他早先的计划里,倘若南下顺利,他迟早将会和对方翻脸,再次一战。
他相信沈d亦抱如此的打算。一旦灭了李朝皇族取而代之,他必也不会对自己退让半步。
然而此刻,当听到他已身死的消息,肃霜汗走出大帐,立在外,眺望着眼前夜幕之下那望不到边的一顶顶帐篷和远处随风隐隐传来的战马嘶鸣之声,心中还是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般的悲凉之感。
“他为何不愿来我这里,以图东山再起?”
交往多年,知他出身卑下,野心勃勃,但汉人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却始终还是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