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本就是裴液准备好接受的状况。
他在上擂之前,就知道男子握着这一剑;他在出剑之前,就已感到那笼罩的幽抑。
对这一剑,他早有自己的想法,但若不正面见过,怎么知道它真正是什么样子呢?
他抬起头,连视野也开始被剥夺,微微的模糊中,身前男子带着撞开一切的气势大步走来,裴液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只有认真和紧绷,从来没有紧张。
他缓缓闭上眼,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拈了两下,那一点扎人的躁意再次在指肚上生出毛刺般的感觉。
少年带着这种感觉重新握住了剑柄。
眼前模糊已然更甚。
张君雪曾体会过的“失去”此时冰冷地攀了上来,裴液知道这是“同化”,渐渐的,他也将彻底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于是他忍不住感到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