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寂死得像是不应有任何生命,但若极为仔细,却能听到屋中那一缕时隐时现的嘶声,像是垂涎的老狼,又如枯朽的恶鬼。
离屋越近,这声音就越发清晰,渐渐明了了——竟是人的呼吸。
屋中比院中更暗。
只有一两缕可怜的星月之光漏进来,而屋中的男子连它们也避开,倚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粗劣的呼吸像是将死之人。
他一只袖子空空荡荡,另一只手搭在膝上。
这副面貌,很难叫人认出曾经那大步睥睨的男子。
比起形貌的伤枯,更迥异的是精神的衰悴,几天以来,尚怀通每次回想那一幕都会从心底一直颤抖到全身,“剑”这样曾经仗之骄傲的东西,如今他一碰就被烫得蜷缩起来。
直到前夜,才有所改变。
男子手下搭着一柄剑,仍不敢拔出,他阖着眼,努力地找回那份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