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僵硬地缓缓转过头来,目瞪欲裂,胡髭怒张,咽喉上竖裂着一条血缝。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血从嘴角涌出,庞大的身躯软倒在了地上。
这身沉重的铁甲没能让他多挨几下。
每个人的喉咙都仿佛被铁块噎住,寒意像是蜈蚣攀上肌肤。
屋内的灯火泄出去,门外的景象映入眼帘。
一个黑袍影绰的人笔直地立在院子里,湿雨微风之下,腰间一柄细长的刀形在袍子下隐约浮凸出来,左手扶在刀柄上刚刚入鞘。
脚下的靴子崭新得像刚做出来。
他没看厅堂中的众人,而是低着头,显得安静沉凝。
但没有人怀疑那安静之下压抑着沛莫能御的暴烈,黑袍下的那副躯体随时可以收走在场任何一人的生命。
这人一进入视野,裴液就汗毛竖起,仿佛幼童直面猛虎,心脏跳动如鼓,四肢绷紧到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