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赖以自傲的一切都一文不值后,你又是谁呢?
将这些东西从外到内一层层地剥离,只留下最初的、最弱小的那个“我”,如同雪夜折翼之雁,这就是越姓老人创立这一门剑术时的心境。
如果这时你仍有勇气挥剑。
那么这一剑就会向你敞开怀抱。
裴液心潮澎湃,黑暗、恐惧、血味、迫在眉睫的刀锋俱都远离,无关生死,他只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一剑挥出来,哪怕死前最后一眼,他也想看一看它的样子。
但是剑在哪里呢?
剑就在手边。
裴液伸手握住,一根三尺余长的青铜杆,一端锋利难言,一端镶着葫芦。
寂无的静夜里,漆黑的幕布前,忽然无数白色的意象飞涌而来:雪、玉一样的白马、冰、水亮的剑身上覆结霜花、白而锋利的羽毛飘满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