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画面消退。
自己仍然站在柴门外,柴门里的男人瘫倒在地,惊恐地摆手,一遍向后爬一遍叫喊,让他的妻儿不要出来。
黑衫人的手摸在自己身上。
祝高阳低头看去。
其人年在五六十,身高与一天前的自己相仿。身形则偏瘦,显得古朴缥缈,同时腰背挺直如松,风骨赫然。
这张脸眼明鼻挺,眉毛如剑,可以想见其皱眉时的严谨肃然,亦可看出它教导晚辈时的深静温和。
他当然是深不可测的,但并不给祝高阳危险的感觉,甚至带有一种学究的气质——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封面破损,书页焦黄的书,但书脊封线却很新,书页排列也很整齐,显然是一本散乱的古籍经过了细心的重新装订。
老人黑衫胸口还缝制了一个小兜,兜边沾着些墨迹,让这衣服失了不少体面。两根奇异复杂的竹管笔立在里面,只露出三分之一的长度。
祝高阳一时仿佛感觉是哪位国子监的经学家站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