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点点头:“祝哥是喜欢把一切责任放于己肩的那种人。”
“是的,从小他就是最受尊敬的大师兄。”邢栀轻叹道,“他习惯有亏自己先吃,有好处先分给别人,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顶……希望这次能改改他的性子。”
两人又交谈了一阵,便各自道别回屋。
裴液推开自己厢房的门,屋中一片漆黑,还有之前伤员遗留下的一些血气。现在大多伤员都被认领回家了,从州中来的则安放在后面的民居中。
懒得再点灯,裴液摸黑上了床,疲累僵硬的身子摊在床板上,挤出来一声低悠的呻吟。
这几日实在太累了。
身体的过度使用自不必说,精神上也不曾有过一刻的放松。
重压、紧绷、忐忑、焦躁、伤悲……他一直在各种极端的情绪中徘徊,如今在黑暗中一合上眼,脑海中就有各种画面和事物此起彼伏。
刀、水、血、触手、剑光、金色的竖瞳、幽蓝的液体、急切的呼喊、哀嚎的叫声、老人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