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额前碎发凌乱搭住长睫,为整双眼睛蒙上一层浑浊阴翳,神情里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也有仓惶隐忍的苦痛。
父母与童年都是他心底不可触碰的禁区,如今却不得不直面旧事,犹如把愈合结疤的伤口瞬间撕裂,露出内里猩红恐怖的血肉,若说不难受,自然是假的。
“话说回来,选妃快要开始了。”
白晔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撸起袖子发出势在必得的长笑:“咱们一起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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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选妃仪式”被设在镇子中央,周家曾用来比武的擂台上。
自从被谢逾血洗,周家家业就彻底成了他的囊中物——虽然对于如今高高在上的魔君而言,这些财产已经算不得什么宝贝。
据白晔所说,谢逾性情嗜杀,崇岭一带的居民敢怒不敢言。虽则心存恐惧,却还是有不少人家为了同他攀近关系,把家里的适龄女孩送来选妃。
哦,还有男孩,这位魔君荤素不忌。
宁宁感受到裴寂周身的低气压,没心思陪着他们瞎胡闹,毫不犹豫拒绝了登台的提议,同他一道站在熙熙攘攘的观众席里,抬眼向前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