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沐浴完毕,回到卧房时,见到宁宁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在想些什么。
她想得皱了眉,很少露出过这样严肃又苦恼的神色,在见到他的身影时眸光一亮。
裴寂下意识觉得,导致她如此苦恼的罪魁祸首,可能与他有关。
他与宁宁结为道侣尚未多久,时常离开玄虚,在四海之内漫无目的地游玩。
宁宁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一处地方还没呆上多久,便急不可耐地想要去别处转转。
偏生她又颇为念旧,时常舍不得独具一格的景色,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干脆在心仪之地都购置了房屋,等来日心血来潮,再御剑前去住上一宿。
比如南城里这间竹树环合的院落。
宁宁今日在麒山遇见故友,同陆晚星等人小聚半日后,这会儿已没了多少气力,软绵绵靠在床榻上。
她比裴寂早些沐浴,长发被一根玉簪轻轻挽住,垂落几缕零散的青丝,被窗外晚风一吹,轻飘飘拂过脸庞。
“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