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那样对自己笑过。
裴景心道。
可她笑的次数太少了。
裴景记得更多的是她疾言厉色,雷厉风行,铁腕治家,在她的统治之下,裴景只觉得压抑,每回只要他稍微犯了一点点错,只要他想稍微松懈一点点,都不行,唐安芙狠厉的目光就像是鞭子一样,把他当做一只只能在磨坊里不断磨磨的驴,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后来上了战场情况就更加变本加厉。
唐安芙俨然像是军中主人一般,凌驾于他之上,在军中与那些粗莽汉子打成一片,喝酒划拳,全然不顾他这个丈夫的颜面。
她能打前锋又如何,她能在战场救他又如何,这些就算她不做,裴景手下有那么多军士,总会有人抢着去做的,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女人,她却妄想用那些微不足道的功劳挟制裴景,然后站在裴景的肩上,受万军爱戴。
裴景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垫脚石,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嘿,世子别看了,我妹子盯着你呢。”
裴景正陷入当年回忆,就觉得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回过神往身旁唐恒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