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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非看着周围擦肩而过却触碰不到的人,世界变得不再真实,大家都没变,他也没变,只是当你不用再感受其他人的温度、不用跟任何人产生任何交集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变得透明了起来,密集的人群像是空气,林立的高楼不过是模型,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人,就连自身的存在都值得怀疑。
原本拥挤的世界突然间变得空荡,车和车总是来来返返,人和人总是聚了又散,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其实希望出现一个站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人,一个有些特别的人,为这个透明的世界增添一些实体的色彩,为他无处安放的目光提供一个短暂的栖息地,将他从若即若离的深渊拉回边缘。
令人失落的是,那是不可能的。
成天入对出双的家伙在某些特殊的时刻不免让人羡慕,白鲟和黑熊便是如此,但这点其实让吴可非费解,如果他们还有相爱的能力,又怎么会效力于暮色?所有密教因毁灭而生。
当然,吴可非并不能擅自笃定白鲟和黑熊的关系,只是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罢了。
白鲟和黑熊的住处吴可非不算陌生,这一建筑群包含了他之前调查过的赌场,就在香榭大道旁,他俩似乎常到这里的天台,下雨天也不例外。
天台的两边有朝内倾斜的石墙,顶端没有封闭,且没有覆盖整个天台,几盏昏黄的灯光坐落在地上的夹角处,将人的影子投射到斜墙上拉得很长,雨滴敲打着伞面,伞里的人望着远方。